“无有恐怖,远离一切颠倒梦想。“
——《般若心经》
过去
01
我和我爸妈两年没见面了。
我妈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你一个博士,屁用没有。
我猜,她如果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跟我说话的机会,大概会说点儿别的。
当我说我和亲生父母很久没见面的时候,你别误会。
我没有想他们,只是陈述一个事实。
整个故事,从头到尾讲的话,有点儿长,而且我也没有兴趣重复叙述同样的事。
老读者八成记得我一年前、两年前、三年前写过什么。
新读者肯定没印象,你想知道的话,可以翻看我以前写的文字。
简短地概括一下就是,我从小就不招我爸妈喜欢,他们都很讨厌我。
我妈一直跟我说,希望我长大以后滚出去就别回来了。我很听话,上大学后寒暑假经常不回家,如果回去也尽量不久呆。
可年初突如其来的瘟疫,让我不得已在父母家滞留了三个月,重温了一遍少年时惯常遭受的精神暴力。
4月初我像逃难似的返回上海,先是辗转在不同的朋友家寄居。后来很幸运得到了学校的批准,5月住回宿舍。那之后我再也没离开过上海同济,生怕一离开就回不来了。
我住在父母家的时候,我妈天天说我吃她的住她的欠她的。反倒是后来收留我的朋友,谁也不曾这样说。
同父母不愉快地分手,返回上海后有半年多时间完全不和他们联系。后来觉得,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,偶尔还是应该联系一下。恢复了视频电话。
聊过几次后,可能我妈觉得我把之前的事儿忘了,就又故伎重演,对我人生攻击。
她第一次调高嗓门吼我时,我对她说,如果你不想跟我好好沟通的话,我们可以不沟通。
第二次,就是她说我“你一个博士,屁用没有”那回,我直接把电话挂了。
之后到现在一年多,再也没接过她的电话。
当然不是因为没空。
我故意这样,就是要让她明白,作为一个成年人,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如果你存心想要破坏一段关系,那么就要接受这段关系破裂的事实。
我打一出生就认识我爸妈。到现在三十多年了,我很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。
以我对“人”的理解,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。
在我小的时候,但凡我妈心情不好,只要臭骂我一顿或者把我拉过去打一顿就解恨了。
事后我都很——用我妈的话说是“记仇”——但我想用“受伤”这个词,会有短则数天、长则数月的时间躲着我妈。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,却不开口跟她说话。
过一阵子我妈又会假意对我好,等我放下戒备,她有机会靠近我,就再打我骂我。
如此,无限循环。
为什么我妈说我“一个博士,屁用没有”我会记仇?
因为她戳到我心底里的痛处了,我内心其实认同她所说的话。
我也觉得,学习好,学历高,没什么用的。
我上中学的时候,学习成绩特别好。三好学生、优秀学生干部、各种比赛获奖的奖状拿到手软。
可那又怎么样呢?回家还不是要挨打。
去年1月我通过了CATTI国家一级德语笔译考试,那是中国外语翻译领域门槛最高的等级。一般认为能过二级就已经很难,通过率不到20%,全国每年只有三四十人能过。考过一级的人更是凤毛麟角,一只手就数得过来。
人事部颁发相应的职称证书,二级是中级职称,一级相当于副高。一般学外语的,博士毕业后以讲师或助理教授身份进高校,工作六年评副高。我博士还没毕业,就能得到同等级职称。
可我一点儿也不开心。
知道自己成绩的时候,我只高兴了五分钟,就缩在墙角,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我很伤心,因为没人在乎。
都找不到一个人,可以跟我分享成功的喜悦。
现在
02
这两年我主要时间和精力花在别的事情上,没怎么钻研学术。
要那么高的学历,有什么用呢?“”、“”、“双一流”高校的博士生身份,并不会使别人善待我,反而成为他人攻击我的把柄。
我练瑜伽,教瑜伽,学中医,协助医生治病。走上修行之路后,慢慢释然了。
不在乎别人怎样看我,怎样说我,怎样待我。
只要做人做事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。
很多熟人朋友说,看我现在状态,比之前好很多。
的确如此。
我自己总结的原因,是现在接触的人、所处的环境能量很好。
我发现我特别容易受周围人事物的影响。
最早意识到这一点是我刚开始做理疗那会儿,帮一个同学调整脊柱侧弯,给她做抗阻力训练的时候,做着做着突然感觉自己腰部不舒服。
我把她给调正,自己却歪了,下腰背痛。
医院,华佗老师门诊上一起共事的师兄只看我一眼,就问:你怎么也歪了?
看来我歪得还挺明显的。
我的脊柱变成跟那个同学一模一样的S形侧弯,腰椎往左凸,胸椎往右凸。
师兄咔咔几下就用扳法帮我把紊乱错位的小关节掰回去了,但我还是疼了一个多月。
此后类似的事情频频发生。
帮别人处理手麻。对方表示麻木减轻,过一会儿我却感觉自己手掌手指麻。
帮别人处理膝痛。弄完之后对方膝盖疼痛缓解,我自己也没磕也没碰,却莫名其妙膝盖痛,甚至睡一觉醒来发现我膝盖处皮下内出血。
印象最深刻的,是华佗老师的一名小患者,小学三年级生了场病后下肢无力走路歪斜,逐渐因脊柱侧弯严重,连路也走不了了。那位小患者已经病了七年,无论去哪都只能坐在小推车上让她妈妈推着。老师让我给她做抗阻力的呼吸训练,去年年初我刚认识她时见她的背部有个碗口深的凹陷,几个月后明显改善,变成盘子深了。
有一天早晨,我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右侧肋骨痛。是一种“会呼吸的痛”,伴随着每一次吸气呼气,肋骨在扩张和收缩时都会剧痛。我给老师说这事儿,他还以为我自己扎针扎出气胸了,让我做CT拍胸片。检查结果表明我的心肺肋骨都好好的,啥问题也没有,可就是痛。很痛很痛,我如果不慎打个喷嚏或者咳嗽一下,会震得整个人撕心裂肺的痛。
当时觉得很奇怪,过了几天才想起来,在这疼痛出现的前一天,我给那位病重到不能走路的小患者做过抗阻力训练,当时按压她身体给阻力的位置,正是我自己身上疼痛的位置。
第二周,小患者的妈妈推着她来复诊,很兴奋地告诉我们,说她上星期在没有任何人搀扶的情况下,独立走出了七年来人生的第一步。
我痛了三个月。
我向老师提出过自己的疑惑,为什么别人的症状会跑到我身上?
老师告诉我,人会生病,通常是其自身行为引起的结果。你想改变它,其实是逆天道而行。
想起来我妈,五年前她做过一台手术,肚皮上的刀口在术后一个月都没有愈合,仍然裂着个大缝。当时我很生气,觉得医生没给她做好。听我爸说,他在我妈住院期间把我妈的床位医生骂的头都抬不起来。我又放下了去质问医生的念头。
人有什么样的遭遇,真的都是自己的选择啊。
千万不要觉得,你找到医生或理疗师,你花了钱就是消费者,人家应该像服侍上帝一样伺候你。
因为对方是用自己的生命能量在帮你。他帮你是他善良,不帮你也不欠你的。
自己不善,行恶业,最终果报会落在自己身上的。
我读中医理论了解到,明朝有位医生叫吴又可,写了本书《瘟疫论》。主要观点是,瘟疫出现的病因是社会上戾气盛行。
这个观点西医可能嗤之以鼻,我还挺认同的。
我清晰地记得,年疫情爆发以先,有两件恶性伤医事件曾让我感到震惊。甚至连日期都记得,是农历的大寒那天,眼科医生陶勇被患者提刀行刺,致多处骨折、神经肌肉血管断裂、颅脑外伤。那之前一个月内,还有一位急诊科医生杨文,被患者家属乱刀砍死。
那段时间我情绪很低落,对社会失望,对人类失望。我觉得上天降瘟疫,是因为百姓行不义。
听说在这两件伤医事件发生后,有些医护人员黯然神伤,悄然转行。
我转行学医搞理疗,自己吃了不少苦头,大多是心甘情愿的。
既然我自己选择做这事,那我就要接受它带给我的后果。
刚开始学理疗的时候,我总是很热心地主动提出免费帮别人调整身体。后来我变了,不再对所有人都无条件地付出。会在心里问自己,这个人值得我为他付出吗?我愿意替他承受痛苦吗?
将来
03
我发现我会无差别地吸收周围的能量,好的吸,不好的也吸。
比如,每次去Mani练完瑜伽后,我都感觉精力充沛,心情特别好。我的鲨鱼老师能量超强,别的不说,就说现在,断食七天没吃东西了,还在做志愿者安排他所在社区的核酸检测工作。厉害吧?你压根看不出来,他那么年轻,居然已经有四个孩子了。现在好多人生不出孩子呢!就是能生,也养不起。
跟有病邪在身的人接触后,我却时常感觉不舒服。最近封校二十多天,基本上不跟别人打交道,就一个人呆着,我的身体状态变得前所未有的好。上个月还有几回给别人理疗后自己不舒服,现在那些不适全都没有了。
我能吸收周围的能量,不只是周围的人,也包括周围的环境。
非常喜欢我练习瑜伽的地方,通常练习前或练习后如果没什么事的话,就会提早去,或者多呆一会儿晚点离开。能感觉到馆里的磁场跟我气场很合,呆在那儿就很舒服很有安全感。
我写过文字,说我能成为现在的我,是因为我在同济,也是最近一年才想明白为何如此。同济大学建校于年,校园里的草木历经百年时间的净化,都是有能量的。平时哪怕不用去主校区上课,我也会每天到那里散散步,找块草坪坐下来或者干脆躺下。安静地呆一会儿,就会感觉身心被治愈。
有人开玩笑说年是twentytwentytoo,一切又在重复两年前疫情爆发时的样子。我很清晰地记得当时在父母家,过得多么不开心。很感恩现在是被隔离在同济,被保护地很好,不会有邪恶的能量伤害到我。
说来也巧,同济大学成立之初的校名,叫做“同济德文医学堂”,我学了十几年德语,现在又学医,除了同济,大概就没有更适合我的地方了。
也有些地方,去了就感觉阵阵寒意深入骨髓,或者呆一会儿便仿佛整个人被掏空,非常疲惫。这样的地方,去过几次就不愿再去了,宁可躲远一点。
对人对事都是如此。
如果感觉什么人什么地方的能量好,就接近他。如果能量不好,就远离他。
也希望自己修炼出一身好的能量,像太阳一样,给他人带来光明和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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